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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 耀

编辑:管理员日期:2020-09-13 18:09:57浏览次数:11939

    昌耀(1936~21300),又名王昌耀。祖籍桃源县三阳港镇王家坪,1936年6月27日出生在常德城育婴街。从小受革命熏陶,立志报国。大伯父王其梅和父亲王其桂,学生时代投身革命。少年时期,昌耀转徙于常德、桃源两地读书。1950年4月,中国人民解放军38军114师政治部在桃源县招收青年学生,昌耀瞒着父母报名,被录取,成为一名文艺兵。部队开赴辽东前夕,母亲找到住处,才与其执意要走而假装“沉睡不醒”的儿子惜别。不料,这竞成为永诀,次年母亲便去世了。昌耀为没向母亲“言别”而遗憾终身。


    昌耀从桃源出发,随军北上,在辽宁铁岭38军留守的“政文大队学习”,就这样揭开了他充满坎坷和传奇色彩人生的序幕。1951年春赴朝作战。期间,昌耀两次回国参加文化培训。1952年在上海《文化学习》发表散文《人桥》,诗人自称从此“开始了我的文化苦旅”。1953年6月,在朝鲜元山附近一次战斗中昌耀负重伤,回国治疗,愈后人河北荣军学校完成高中学业。1955年,他既出于对“开发大西北”号召的响应,又出于对中国西部异域情调的向往,也当然包括对自己诗歌未来的期许,到了青海。他被安排在青海贸易公司任秘书,工余从事诗歌创作。1956年,调青海省文联任创作员,参加创办文学杂志《青海湖》,并担任编辑工作。1957年,在青海贵德乡问体验生活时,为勘探队员创作《林中试笛》短诗二首,被诬“反党毒草”打成右派,先后在湟源,浅山等地劳动改造,继而因为他满怀愤怒和希冀写下了近万字的《辩护书》而罪加一等被投进西宁监狱。1959年,昌耀被流放到祁连山深处的劳改农场,诗人在这里度过了20年痛苦而漫长的岁月。


    1979年,沉冤得以昭雪,昌耀回到《青海湖》编辑部,他以一首《致友》重返诗坛:“九死一生黄泉路/我来了/骨瘦如柴/昂起的/还是那颗讨厌的头。”诗人晚年回首这段往事时,批评由于“反右壮士”的促狭,造成对一个热诚投奔大西北熔炉的年轻人的“政治谋杀”,是对公正的嘲弄。他坦陈自己的心迹:“我从创作伊始就是一个怀有‘政治情结’的人。当如今人们趋向于做一个经济人,淡化政治意识,而我仍在乐道于‘卡斯特罗气节’、‘以色列公社’、‘镰刀斧头的古典图式’,几疑心自己天生就是一个‘左派分子”’。劫后余生,昌耀倾尽全力采掘情感深处沉积已久的艺术矿藏,先后推出《慈航》、《山旅》、《划呀,划呀,父亲们》、《河床》等一篇篇诗作,像狂飙突起,震动诗坛,震撼读者。结集出版的著作有《昌耀抒情诗集》、《情感历程》、《噩的结构》、《昌耀的诗》和《昌耀诗文总集》。昌耀的作品有清新鲜活的现实写照,亦有浪漫主义类似惠特曼式的激情奔放的呐喊。但更多如《空城堡》那样,用近乎现实主义手法抒写自己的心灵世界。其诗作想象的奇峻、语言崎崛,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其诗的总体风格表现为冷冽、凝重与热烈、奇峻的和谐统一。2000年2月,中国诗歌学会授予昌耀首届“厦新杯”诗人奖。昌耀是生活在精神西部的圣徒,是二十世纪后期活跃在诗坛的优秀诗人。诗人祝勇在《昌耀不死》中写道:“白昼里他是狂沙埋不了的高贵,月色里他是鹰隼一样游弋不休的伤感,”他“像一只敏感的苍鹰,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滑翔轨迹,全然不去理会外面世界的脉息。不管怎么说,昌耀都是二十世纪的一个奇迹”。诗人韩作荣著文称昌耀为“诗人中的诗人”,“他的作品即使和世界上一流诗人相比,也不逊色”。


    2000年3月23日.昌耀与肺腺癌抗争数月之后,以自己独特的方式——从青海省人民医院堕楼而下,实践了回归母亲怀抱的愿望。诗人曾于1980年春天,回到阔别30年的老家桃源县三阳港镇,见到惟一直系亲人、离家时仅一岁的胞妹,吐露想回归故里的心曲。尔后,在《伞之忆》中表现了诗人对家乡深深的眷恋:“三十年一笑,有微风吹湿的红尘;/木屐踏归,/像伞向我斜向撑开。/梦夏早已几回霜降,而这片荷叶总浮在心潮/常葆鲜绿。”昌耀去世后,家人遵照他的遗嘱。将其骨灰归葬故里,陪伴母亲身旁。


昌耀作品


致修篁


篁:我从来不曾这么爱,
所以你才觉得这爱使你活得很累么?
所以你才称狮子的爱情原也很美么?
我亦劳乏,感受严峻,别有隐痛,
但若失去你的爱我将重归粗俗。
我百创一身,幽幽目光牧歌般忧郁,
将你几番淋透。你已不胜寒。
你以温心为我抚平眉结了,
告诉我亲吻可以美容。
我复坐起,大地灯火澎湃,恍若蜡炬祭仪,
恍若我俩就是受祭的主体,
私心觉着僭领了一份祭仪的肃穆。
是的,也许我会宁静地走向寂灭,
如若死亡选择才是我最后可获的慰藉。
爱,是闾巷两端相望默契的窗牖,田园般真纯,
当一方示意无心解语,期待也是徒劳。
我已有了诸多不安,惧现沙漠的死城。
因此我为你解开发辫周身拥抱你,
如同强挽着一头会随时飞遁的神鸟,
而用我多汁的注目礼向着你深湖似的眼窝倾泻,
直到要漫过岁月久远之后斜阳的美丽。
你啊,篁:既知前途尚多大泽深谷,
为何我们又要匆匆急于相识?
从此我忧喜无常,为你变得如此憔悴而玩劣。
啊,原谅我欲以爱心将你裹挟了:是这样的暴君。
仅只是这样的暴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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