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牵湖海 诗载心路

——读蔡长松同志的《湖海诗词集》

陈克鑫

    长松同志是我的老领导，1989年7月从票箱里“跳”出来担任常德市人民政府市长后，直接领导我三年。朝夕相随，耳濡目染，言传身教，给我留下了一个党的领导干部理想坚定、志向远大、能力超群、作风清廉、为人谦恭的美好形象。这本《湖海诗词集》亦集中体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做人、做官、做事之道。

    诗言志向，长松同志自幼就是一个发奋图强的人。为了炼成报效祖国的本领，他从小就刻苦学习，经常是“三更书在手，日出尽灯油。”（《趣事吟》）在中学时代，他修身养性，志存高远，并写诗明志：“虚心待雨露，拔节笑风云。”（《青峰山观竹》）“欲为江山悬绛帐，春风化雨向天涯。”（《高考》）真是豪情万丈，壮志满怀。1962年，他被高校录取，迈出了实现人生目标的关键一步，欣喜之时，他写下了“绚丽风光凭雨后，雏鹰展翅任飞翔”（《接榜》）的诗句，朝气蓬勃、昂然奋进的精神跃然纸上。

    长松同志走上地方领导岗位后，在他创作的诗词中曾多次借物喻志：“横江墩柱正，昼夜砥中流。”（《桥墩》）“喜从南海借东风，直送鲲鹏上九重。”（《陪友人海边散步》）即使人到老年，他仍壮心不已：“人老矣，血气逐年衰，腰难折。”（《满江红·述志》）“聊发浩歌风雨退，苍天应服白头翁。”（《玉渊潭雨中散步》）这些佳句意象鲜活生动，意境恢宏髙远，气势呑云倒海，表现出他宽阔的胸襟、宏远的志向。

    诗言事业，长松同志是一个以民为本、为民服务的人。他出身于农家，对劳动人民有一种天然的热爱之情。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劳动人民的一份子，他曾写道：“我本农夫子，精心护稻禾。”（《护禾》。他体恤农民的艰辛，他描绘的“凌晨揣月出，子夜戴星归。遍体衣衫湿，欢心稻菽肥”（《老农》）的老农形象，深深地打动了人们的心。

    为了造福人民，长松同志呕心沥血，任劳任怨。他认为：“丹心本是为民铸，赤胆原由报国生。”（和桂凡《瞻仰海瑞墓》）不论何时何地，他始终坚持利为民谋、权为民用、情为民系。在常德，为了根治水患，更为了解除河街吊脚楼居民的洪水浸泡之苦，他力主斥巨资建筑钢筋水泥浇铸的防洪墙，异地建楼安置拆迁户，人民群众额手称颂，并采纳政协委员的提案，同时修建被朱镕基总理誉为“中国一绝”的常德诗墙。“修堤谋已决，不管哪方风。”（《临江仙·常德城堤、诗墙》）他是一个务实的人，当市长时提出要“求实求深不求新”，把工作着力点放在抓落实、办实事上，不是成天琢磨一些胡里花梢的新观点、新口号。在海南，他深谋远虑，排困除难，修造了功在当代、利在千秋的“万绿园”、“世纪大桥”。他与同仁们饱历风霜雨浪，偿尽甜酸苦辣。正如他在诗中所写：“狂生不恋街如锦，独自天边追彩虹。”（《彩虹》）“踏遍波涛南国，耕耘碧海蓝天。”（《朝中措·自问》）“岂任冰霜凌秀木，邮来丽日暖心身。”（《步原韵和杰翁诗二首》）“情思常涌动，付与弄潮人。”（《感慨》）长松同志长期做干部工作，他坚决贯彻“四化”方针和德才兼备原则，以伯乐的胸怀和眼光，不拘一格，荐贤举能，为常德培养了一大批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干部，至今仍为人们乐道。

    诗言风范，长松同志是一个正直清廉的人。他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打牌，每日清茶淡饭，严格约束自己的亲属和部下。陪他下厂下乡调研，他从不搞迎往送来、大吃大喝，早餐就是一碗面，中晚餐“四菜一汤”、三碗米饭，对辣萝卜、火焙鱼、豆腐乳情有独钟。他情怀淡泊，守住一方净土，向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进。他写下的淡泊名利的诗句，信手可拈，如：“荣华富贵烟云外，淡极方知一品深。”（《品茶》）“湖边生长海边住，不钓鱼儿不钓名。” （《观水》）“常观大海眸生浪，不见尘灰面绽花。”（《京城劝友》）在物欲、名利横流的今天，没有包容宇宙的胸襟，没有洞穿世俗的眼力，要如此淡泊名利，是很难做到的。

    长松同志是官，但没有官气；有权，但决不滥用。对官僚作风和腐败现象，痛心疾首，疾恶如仇。在常德，他亲自接待群众来信来访，有时候通宵达旦，为他们排忧解难，赢得了爱民、安民、裕民的好政声。他曾长期任海南纪委书记，高扬惩治腐败的大旗。这些经历，促他写下了令人心弦震颤的诗句。如：“倒海难抒欺压怨，镜明当鉴庶黎愁。不张纲纪不甘休。”（《浣溪沙·接访》）“醉生梦死雪加霜，风光能久长？”（《阮郎归·接访》）“恨豪门如土挥金，覆雨翻云。”（《高阳台·思归》）“秋风力透，一夕摧枯朽。休怨谁将其锁就，已到纸燃时候。”（《清平乐·阅案卷有感》）这些力透纸背的诗句，体现了他忧党忧国忧民的赤子情怀。

    诗言感情，长松同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。他热爱自然，热爱故土，重乡情、重友情、重亲情。他把长沙望城靖港、常德和海南都视为家乡。因为他的牵线，靖港整旧如旧，使这座千年古镇重放光彩，成为长沙市郊一道亮丽的旅游风景线。诗集中写乡情的诗很多，例如《故乡靖港》、《回常德》、《诉衷情·思乡》等等，其诗句一一从肺腑中流出，不乏真情实感。如：“紫云宫畔湘江水，招来童稚常相会。”（《菩萨蛮·水乡》）“独喜眉山吟兴好，生根一地即家乡。”（《家乡》）“再入武陵境，心潮久不平。人游南海外，情系洞庭滨。”（《乡情》）

    在与同学、同乡、同事交往时，长松同志宽以待人，诚恳谦虚。同学视他为兄弟，喜欢找他，“流年难改故乡音，勾起昔年花鼓梦。”（《木兰花·接少年同窗电话》）同乡视他为小松，无事不谈，“沩水河边道久违，国忧家怨话成堆。”（《故乡遇挚友炳坤兄》）同事视他为向导，往来频繁，“洗杯空客座，虚待品茶人。”（《临江仙·待客》）乡亲们有时带点农副土特产品看他，他从家里为每个人准备一份礼品回赠。他生活态度严谨，对妻子情深意笃，在《鹧鸪天·家有贤妻》一诗中他写道：“杨柳肢柔体态轻，凌波步急脚生风。”“肩负水，背荷薪，有谁知是一夫人。”这首诗淋漓尽致地刻划了他妻子的外在美和内在美，令人羨慕不已，为我们做出了“重品行”的榜样。情是诗词的灵魂，诗缘情而绮丽。

    总而言之，诗如其人。长松同志写的诗态雅姿高，朴快明健，简约传神，朗朗上口。有一丝苦味却不冷漠，有人文关怀却不超然，有深刻哲理却不玄虚，有针砭时弊却不刻薄。显现出他远大的抱负，宽广的胸怀，坚韧的意志，乐观的态度，昂扬的风貌。

    《湖海诗词集》共收集了长松同志创作的227首诗，时跨半个世纪，纵橫中外大事。记录了他在教坛，矿山和宦海的足迹和情感，记载了他的不俗业绩和文化含量、智慧境界和人格品位。是他人生经历最深刻的精神自传，也是他对事业追求的另一种生动的叙事“版本”，更是他播撒在近70年心路上的性灵花朵，充盈着时代气息和时代精神，扣人心弦，给人启迪，催人奋进。

（作者系中共湖南省委党史研究室主任）